張馨月
中國人對玉的運用有4000多年的前史,到漢代到達玉器文明開展的頂峰。但在燦若星河的漢代玉器中,有一件因為共同的外形、巧奪天工的雕刻,成為我國西漢時期玉器的代表作,這就是1983年在廣州市越秀山西側,從象崗山上南越王趙眛墓中出土的“西漢角形玉杯”。
這件玉器是國內僅有一件漢代杯形玉器,在玉器史上有著極端重要的位置。它通體由一整塊青白玉雕刻而成,杯腹中空可盛酒,杯口呈橢圓狀,由杯口至杯尾逐步收攏,在杯尾彎曲處形成飛卷的浪花,看上去頗似一只犀牛角。
角形玉杯這種共同的造型,和古代西方傳說用犀牛角制造的酒杯能夠解毒有關,雖然玉自身并不能解毒,但工匠仍學習這一傳說琢玉而成,希望能給他的主人帶來好運。玉杯的周身裝修紋樣選用陰線刻、淺浮雕、高浮雕及圓雕等多種技法,杯身紋飾環繞一條夔龍外形,表現出了多民族文明交融的特色。角形玉杯還有一個異乎尋常之處,那就是不設底座,無法直立,酒一但倒入,只能從一人手中遞出,然后一飲而盡,這也反映了南越時期的喝酒風俗和器物主人嗜酒的喜好。
角形玉杯的這種特色,和他的主人南越王趙眛休戚相關。趙眛為西漢時期第二代南越王,是第一代南越王趙佗的孫子,他在控制期間尊重百越各少數民族的日子風俗,擬定了各種方針來推進各民族開展經濟文明,使得南越國在秦末漢初的濁世成為富甲一方的邊境之國。
趙眛還特別注重對華夏文明的學習,受西漢華夏文明的影響較深,和華夏的帝王相同,特別注重身后墓葬的規制,陪葬物品極盡豪華,角形玉杯作為陪葬品之一,正是他生前命人制造。因為憂慮身后被人盜墓,其墳墓締造得極端隱秘,并且處處設懷疑冢欲蓋彌彰。三國時期,孫權派人南下尋覓南越王墓,雖然費盡心思,也只挖到第三代南越王趙櫻齊的墓葬。
直到上世紀80年代,廣州市進行開發建造,在廣州市北部的象崗山挖山平土,沉睡了兩千多年的第二代南越王古墓才從漆黑中醒來,初次展示在世人眼前。從古墓中,出土了19枚印章以及很多的陪葬品,其間僅玉器就多達244件,而這只玉杯被發現時,是用上等絲絹包裹著,放在墓主人尸身的頭部,顯然是其生前的珍愛之物。
這件凝集古人才智的國之重器,雖歷經千年滄桑,仍然溫潤古拙,熠熠生輝,成為和長沙馬王堆出土的金縷玉衣齊名的文明珍寶。endpri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