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俊霞
長于假裝的“老干部”
我和張偉第一次約會,他捧著一大束玫瑰站在電影院門口迎上來說:“鮮花贈佳人!”說著就把玫瑰塞進我懷里,我不由得打起了噴嚏。他不知道我有花粉過敏癥。那天的電影沒當作,張偉還陪我去了醫院。那束火紅的玫瑰卻從此盛開在我的心里,我和張偉開端了如火如荼的愛情。
張偉大我6歲,在一家公司做高層辦理,他對我的呵護和寵愛總讓我有一種窩心的美好。我吃飯挑食,張偉總是哄我吃一些平常不愛吃的食物。我不愛運動,歇息時,張偉就帶我去郊游,還送我一輛山地車,和他一同騎行。
所謂適宜的愛情就是一物降一物,一個愿打一個愿挨。偶然我也會覺得他無趣,是個典型的作業狂。張偉狡賴:“至少不是無聊,我和你在一同話就多。”確實,咱們無話不談,儼然一對相識多年的至交。
熱戀期間,因為他作業忙,咱們碰頭的時機并不多。每次碰頭,還沒等我訴苦,張偉就遞過來我喜愛的小玩意。我心里的怨氣馬上云消霧散,這個男人不論多么忙,不論人在哪里,心里都裝著我。
婚后,影院里有新片上映,我吵著去看,張偉要么推托,要么進影院就睡覺。周末也不再肯陪我去逛街。夫妻之間那些值得紀念的日子,張偉一個都記不住,我等待中的禮物、燭光晚餐都是空中樓閣。張偉說:“老婆,你想要什么自己去買,橫豎咱家里的錢都在你那。”
婚前婚后判若鴻溝的老公讓我郁郁寡歡。發覺到我的改變,張偉問我為什么不高興。我反詰他:“你婚前的紳士和浪漫都是騙我的嗎?”張偉愣了:“傻丫頭,男人尋求女性的時分總會費些心思,現在咱們成了一家人,還那么見外干嗎?我現在的方針就是多掙錢,養你和咱們將來的孩子。”他說得官樣文章,我的心里仍是患得患失。
浪漫去哪兒了
張偉在家里不見外倒也罷了,在外面總該給我留一些體面吧!一次,朋友約在一同聚餐,抵達飯館包間,虹的老公幫她拉椅子,青的老公幫她掛外套,唯有張偉跟沒事人相同,自顧自地看菜單。飯菜上桌,我看到青的老公給她剝蝦,轉過頭又看到虹的老公在給她剔魚刺。我暗示張偉給我剝螃蟹,他卻無動于衷,我只好眼巴巴地瞅著金黃的大閘蟹成為他人的盤中餐。
張偉和哥們喝得臉紅脖子粗,我憂慮他喝醉了,趕忙給他盛了一碗湯。世人起哄:“嫂子好賢惠。”張偉卻瞪我一眼,把湯碗送回我面前:“我吃飯的時分不喝湯,多事。”
回家的路上,我抱怨他不知道疼愛我,在朋友面前蕭瑟我。張偉抑郁地說:“咱們美好不美好自己知道就好了,干嘛在朋友面前秀恩愛。”我辯駁道:“我不是在曬美好,我是要你關懷我,讓咱們知道你愛我。”張偉卻說:“我當然愛你,當然關懷你,你莫非心里不知道嗎?”真是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。
咱們單位安排到南部山區春游,員工能夠帶家族。大巴車上,其他夫妻都甜甜蜜蜜的,談天,吃零食,張偉卻正襟危坐,似乎和我不認識。爬山途中,男人們都負重前行,女性們輕裝上陣,只需我和張偉各背各的包。山路越往上越峻峭,有個小伙把女友背在身上,趁熱打鐵沖到山頂,那女孩一臉的滿意和自豪。可張偉視若無睹,只管走他的路。
到家后,又累又冤枉的我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。一覺醒來,外面現已星光滿天。張偉喊我吃飯,飯桌上,他不停地往我碗里夾菜,給我盛湯,我板著臉不睬他。飯后,我坐在客廳看電視,張偉拾掇完碗筷,端著一盆水和毛巾走到我面前,把我的腳放在盆里。腳暖了,我的心也融化了。
“老干部”的浪漫藏得深
細想想,張偉雖然不浪漫,卻是個顧家愛家的男人。他每月薪水上交,我給家里買什么添什么,他從不干與。我是個拍攝愛好者,我喜愛的拍攝配備,他都支撐我置辦。他不會說甜言蜜語討我歡心,卻經常鼓舞我有愿望就去完成。
平常他在家,就包辦一日三餐。他去外地出差,憂慮我一日三餐不規則,冰箱里都塞得滿滿的。我做家務也敷衍了事,張偉看不過去就自己著手,從來不責怪、不挑剔。我情愿作業就作業,不情愿作業就四處游覽、拍攝,只需我喜愛,怎么樣都好。這個世界上,還有誰能像張偉相同容納我的缺乏,我的固執,支撐我的愿望呢。
當小資女性遇到“老干部”,女性要秀,男人要藏,雖然矛盾重重,好歹歸于人民內部矛盾,我仍是自我消化,自我開解吧。
(老郭摘自《燕趙都市報》2017年9月19日)